法治的冬天远未结束 人权律师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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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星

709镇压六周年已经到来。 在这过去的六年里,中国人权状况持续恶化,人权律师队伍严重受创,中国法治继续恶化。表现为:“政治”案件全部由公安部成立专案组来办理,公检法沆瀣一气,严重涉嫌搞秘密关押、酷刑,以及对家属珠链、阻止律师介入人权案件。中国法治的冬天远远没有结束。

709案王全璋律师出狱已经有一年多,而涉709案的屠夫吴淦、胡石根长老、周世锋律师三人仍旧在服刑中。其他涉案的律师和活动人士虽然也已获释,但仍旧没有自由。如同每一个中国人一样,他们仍处在政府的大数据的监控下,不同的是监控的级别不同。 709的人被政府列入了特殊的黑名单,只要有一点表达和举动,骚扰、拘禁等维稳手段便会立即启动。

人权律师群体以及维权界将7月9日定为“中国人权律师节”,网上和海外已经进行过四次纪念活动。纪念可以惊醒世人:709案标志着中国法治的倒退。因为自此以后,指定监视居住、酷刑、电视认罪、辩护权被剥夺、睡眠被剥夺、饥饿虐待等酷刑和非人道惩罚大行其道,导致严重心身后创,包括精神创伤。

对律师的管制镇压向来都存在,伴随着中国政治经济事态的浮动,这种管制镇压力度也会时轻时重。2021年上半年的几个案例,突显打压手段的严酷性正在持续。

唐吉田律师被限制出境有十多年,近日其女儿在日本重病,却被以“危害国家安全”为由阻止父女相聚; 江天勇律师已经出狱两年有余,处于24小时监控和骚扰中,邢望力先生因探望江律师,近日被逮捕;谢燕益律师于6月12日,被北京国保将其从吉林劫持回京,阻止其参与人权案件; 任全牛律师、卢思位律师,因为参与“12港人案”、张展案、王藏案等辩护工作,于今年2月份被吊销执照; 袭祥栋律师,因为参与多起“打黑”案的辩护工作,于今年2月份被吊销执照。 “打黑”案件是吞噬人权和法治的黑洞,被民间称为黑打,是利益集团之间利用公权利进行经济利益的抢夺和政治权力斗争;周泽律师于今年1月份被停止1年执业的处罚,因其公开吕三先律师被酷刑的视频。还有张科科、张庭源、付爱玲、陈进学等律师,因为介入常玮平案被严重警告。

2015年7月9日开始对人权律师的严酷打压,成了中国法治状况的一道分水岭,“7.09”前,一直面临打压的人权律师是有一定的活动空间;“709”后,人权律师群体严重受挫、人权律师活动空间甚微。 自2000年以来,被长期羁押的人权律师和公民律师共有30位; 被吊销执照的律师共25位; 被注销律师证的共28位。自709后,有25位律师和公民代理人曾经或正处于长期羁押中; 有18位被吊销执照,有17位被注销执照; 有4位律师的执业证两年多不给考核; 另有4位参与过人权事件的实习律师不能执业;3家参与人权案件的律师事务所被迫解散 — 河南轨道律师事务所、北京瑞凯律师事务所、北京悟天律师事务所被。

至今,常玮平律师因为揭露自己亲身经历的酷刑而被再次酷刑和秘密关押;余文生律师因为公开反对修宪而被酷刑、被判入狱;高智晟律师因不屈服,2015年出狱后处于软禁中,2017年被迫失踪至今无任何消息; 覃永沛、陈家鸿律师因公开与腐败势力叫板而被关押至今;李昱函律师因参与人权事件,自2017年被关押,至今一审没有开庭;丁家喜律师因厦门“12.26聚会”而被抓捕和酷刑; 法律学者许志永也因“12.26厦门聚会”以及公开建议习近平退位而被抓捕和酷刑; 协助吊照律师维权的长沙富能机构程渊、刘大志、吴葛健雄三人,被秘密关押近两年;涉 “709”打压入狱的律师周世锋、律所顾问吴淦还在服刑中; 张展律师正在服刑中; 公民代理人郝劲松仍在庭审前拘押中。迫于压力,常玮平、余文生、李昱函的辩护律师们已经被更换多次。

然而,冒险参与辩护工作的律师们却从未断源。 律师的妻子们,在营救受难的丈夫过程中成长为坚强的人权抗争者,包括仍在艰难维权的陈紫娟、邓晓云、许艳……。被吊销和注销执照的律师们仍在参与人权案件,吊销执照的处罚不能停止他们的工作,他们捍卫法治的勇气和能力享有社会公众的信任。

严酷的打压,似乎成了人权律师涅槃重生的时机,比如:谢燕益、王宇、包龙军等律师重返捍卫司法权的阵地; 唐吉田、江天勇、刘四新、任全牛、卢思位等律师没有停止对律师群体的关注和支持;还有新人不断涌现,比如:李庆亮、张文鹏,两位曾因参与公共事件而不能通过实习律师的考核,两年多来的抗争已然成为律师群体中的新秀。

人们对司法公正的需求,是人权律师生存和发展的土壤。宗教信仰案; “打黑除恶”案; 征地强拆案; P2P金融诈骗案;新冠疫情受害者; 双规案;还有像黄婉、吴小辉,这类权力斗争的落难者,都需要律师们为其呐喊和辩护、抵制司法受到政治权力的干涉、捍卫他们的司法权和人权。 现如今,司法严重不公和严酷的打击报复,使越来越多的人报冤、鸣不平、申诉和上访,当然也会发生私力救济事件。寻求和捍卫公平正义是生而为人的天性,在良心的召唤下,或者是出于对法治的信仰,或者是出于善念,或者是出于情义,总会有人义无反顾地去捍卫人权,为自己也为他人。

附:709前后、注销、被长期关押以及面临其它惩罚的人权律师和人权案件的公民代理人名单

 709后共有25位被判刑或者长期关押的人权律师和人权案件公民代理人:
 
1李和平
2王全璋
3周世锋
4吴淦
5王宇
6包龙军
7刘四新
8谢燕益
9余文生(在羁押中)
10李昱函(在羁押中)
11丁家喜(在羁押中)
12许志永(在羁押中)
13常玮平(在羁押中)
14程渊(在羁押中)
15刘大志(在羁押中)
16吴葛健雄(在羁押中)
17郝劲松
18张展
19谢阳
20隋牧青
21黄力群
22朱姝云
23谢远东
24张凯
25江天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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