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D 和 RDN 联合递交联合国“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的民间社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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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交联合国“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
第三轮定期审议中华人民共和国履约情况
第73届会议（2023年2月13日至3月3日）
联合提交机构：
(1) CHRD，由中国和国际人权非政府组织组成的联盟，致力于通过和平努力推动民主和法治改革，草根行动能力建设，促进人权保护；
(2) RDN，中国民间非政府组织，致力于记录和传播有关人权的信息。
目录
概要………………………………………………………………………………………………………………………………………第1-3段
司法机构缺乏独立性和公正性…………………………………………………………………………………………………第4-8段
对代理涉嫌侵犯经社文权利案件的律师进行恐吓……………………………………………………………………..第9-15段
对经社文权利维护者的控制和恐吓………………………………………………………………………………………..第16-17段
把人权维护者当成罪犯、随意定义“人权” ……………………………………………………………………………..第18-19段
企业的人权责任…………………………………………………………………………………………………………………第20-23段
《公约》第2条：歧视……………………………………………………………………………………………………….. 第24-28段
第3条：男女平等权利…………………………………………………………………………………………………………第31-33段
第8条：工会权利 …………………………………………………………………………………………………………….. 第34-35段
第13-14条：受教育权 …………………………………………………………………………………………………………….第 36段
第15条：对报道经社文权利的公民记者的迫害……………………………………………………………………..第 37-38段
概要
1. 中国政府对联合国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有关其正在审议的缔约国报告（E/C.12/CHN/3）的问题清单的答复，除了少数例外，都是不充分、误导、不相关和完全脱离现实的（见E/C.12/CHN/RQ/3）。在本报告中，CHRD和RDN将重点关注两个首要的人权问题，在众多问题中， 这些问题是实现所有人的经济、 社会 和文化权利所 必需的：
1) 司法体制在处理经社文权利和其他人权案件时， 不应该受中国政府或党的干预， 应该能够独立公正地行事；
2) 政府应该促进和保护人权维护者和律师的授权权利和公民社会空间，以便他们能开展人权工作。 民间社会空间的缺乏对从事住房权、 土地权、 劳动权、 商业和人权、妇女权利、文化权利、 LGBTQI+权利 以及许多其他领域的人权维护者产生了负面影响。
2. 遗憾的是，自2014年委员会对中国执行《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的情况进行上一次审议以来, 人权捍卫者和律师以及他们在经社文权利案件中所代表的人的处境急剧恶化，司法机构已经成为国家和党用来为其服务、压制批评者、压制对政府和党进行问责的一套系统。
3. 简而言之，自从2014年以来，中国政府加强了剥夺了公民根据《经济、社会、 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去倡导权利的任何安全和有效的渠道。
司法机构缺乏独立性和公正性
4. 在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向缔约国提出的问题清单中，委员会要求中国政府提供以下资料： “(a) 采取了哪些立法和行政措施来保证司法机构的完全独立和公正” 。[1]中国政府在答复中说： “《宪法》规定，人民法院和人民检察院依法独立行使司法权。”[2]
5. 然而，这种回答具有很大的误导性：通过有意的设计，中国的司法机构仍然既不独立也不公正，共产党非但没有采取措施保证司法独立，反而进一步巩固了其 在法律体系中的地位。
6. 自委员会上次审议中国以来，该缔约国已采取措施确保其控制司法机构，并多次明确表示对司法独立概念的敌意。例如，2014年10月，党中央委员会召开四中全会，讨论其依法治国的愿景，并发布了《决定》，解决依法治国的一些重大问题，这成为中国的法律、司法和检察机构制定变革的蓝图，实际上进一步在中国破坏了法治精神，实际上进一步在中国破坏了法治精神。[3]最重要的是，《决定》拒绝了中国法律体系中公正或独立力量的概念，相反，它重新强调了党的绝对领导权高于、并凌驾于任何法律、 法律或司法程序之上。
7. 2017年，时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的周强在一次演讲中拒绝了司法独立原则，[4] 类似的表述在党的高级领导人中已经司空见惯。党对包括司法独立在内的宪政的攻击，也许在一份被泄露给媒体的党内文件中得到了最好的展示，该文件被称为 “9号文件”。这份机密文件在党内精英中广为流传、后来被泄露到媒体，在文件里，“宪政民主”、“司法独立”和 “普世价值”（人权的同义词）被挑出来作为必须反驳的 “错误思想倾向”。[5]
8. 中国政府对那些主张宪政和法治，包括司法独立的中国公民进行了抓捕和起诉。自2014年以来，有几个值得注意的案件说明了这种常见的做法:
1). 当局于2013年8月8日拘留了杨茂东（笔名郭飞雄），并于2015年11月27日判处他六年监禁。[6] 尽管法院判定他“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和 “寻衅滋事”罪行，但用来指控他的 “证据”包括在《南方周末》报社门前组织集会，该报的编辑团队在试图发表支持宪政、包括权力分立的社论后，被新任命的党的审查官清洗。[7] 政府对一份曾以调查性新闻和前卫观点而闻名的报纸的镇压，被证明是习近平执政第一年的一个重要里程碑。[8] 当局在2021年12月再次拘留了杨先生，当局的公检官员以他讨论宪政的网站作为指控他 “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主要 “证据”，对他进行了起诉。杨茂东在过去这些年以来是联合国专家八次紧急呼吁关注的对象。[9]
2). 著名司法改革倡导者丁家喜和许志永分别于2019年12月26日和2020年2月15日被当局拘留，此前他们在沿海城市厦门参加了民间社会倡导者的私人聚会。随后，他们被长期隔离拘禁。联合国任意拘留问题工作组认为这是 “任意 羁押的”。[11] 2021年8月，丁家喜和许志永被起诉。检方对丁家喜和许志永的起诉表明中国政府是如何将言论自由、结社自由以及和平倡导独立和公正的司法制度定为犯罪的。[1] 具体来说，检方提出的主要观点与丁家喜和许志永参与 “新公民运动”有关，该运动试图普及一种新的公民参与形式，鼓励公民建立社区并采取实际措施解决与户口歧视有关的受教育机会不公正等问题（见下文第2条第24-25段）。[12] 检方指责这两人推动 “向宪政过渡”。许志永和丁家喜分别于2022年6月22日和2022年6月24日被秘密审判。[13] 截至2023年1月15日，法院尚未作出判决。丁家喜和许志永继续被拘留。
我们敦促委员会要求缔约国释放所有倡导司法独立和法治改革的被拘留者或囚犯，并停止对法律改革倡导者和律师的迫害。委员会应重申其先前向缔约国提出的建议，即缔约国应采取一切必要的立法和行政措施，保证司法机构的充分独立性和公正性。[14]
对代理涉嫌侵犯经社文权利案件的律师进行恐吓
9. 在“问题清单”中，委员会向中国政府询问了关于当局利用与法律职业有关的立法来恐吓那些接手代理涉嫌侵犯经社文权利案件的律师和律师事务所的指控。[15] 中国政府在其答复中说。“不存在所谓的恐吓”。[16] 但是，就在委员会发布关于审查中国执行《公约》的第二次定期报告的“结论性意见”一年后（2014年），中国政府对中国的人权律师发起了一场镇压。[17]
10. 从2015年7月9日开始，中国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对维权律师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镇压。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警方传唤审讯并拘留了300多名律师和律师助理，并搜查了三家律师事务所。数十名律师和法律助理以及活动人士被拘留，其中15人最终被定罪。[18] 这些律师和律师事务所参与了为被刑事迫害的经社文权利的人权维护者和少数民族文化权利的维护者提供辩护。
11.自2015年以来，政府继续恐吓那些代理涉及侵犯经社文权利案件的律师和律师事务所。根据我们为本报告汇编的数据：
- 有20名人权律师的被吊照；
- 4名人权律师没有通过年检、更新执照；
- 4名人权律师没有通过获得法律执照所需的“政治鉴定”。
- 18名人权律师被迫离开他们的律师事务所，这往往是由于官方对律师事务所的压力，然后由于他们以前曾代理过涉及侵犯人权的案件，所以无法找到另一家愿意聘用他们的律师事务所。
12. 因此，自2015年以来，中国政府在没有任何合法依据的情况下，总共迫使至少46名人权律师退出律师行业。虽然相对于中国法律界和普通民众的规模来说，这个数字似乎比较小，但必须强调的是，由于政府对法律界的严格控制，愿意代理包括经社文权利受侵犯在内的 “敏感案件”的律师人数急剧下降。
13. 这些被吊照的律师包括：
- 2018年12月25日，刘正清律师被吊销了律师执照。[19] 刘正清被指控在为一名法轮功宗教人士辩护和为张海涛辩护时使用了“危害国家安全”和“恶意诽谤”他人的词。张海涛是一名汉族男性，曾在网上对面临人权侵犯的维吾尔人表示同情，随后被判处19年监禁。[20] 刘律师还被指控在他的当事人黄琦（见第17段）被关押的拘留所里违反了有关规定。[21]
- 常玮平于2020年1月13日被吊销了律师执照。[22] 常律师此前曾代理过一些涉及性别歧视的开创性案件，[23] 例如女厨师高晓的案件，她赢得了对一家餐厅的诉讼，该餐厅在限制潜在申请人只能是男性后不愿意雇用她。[24]
- 蔺其磊于2021年被北京市司法局吊销了律师执照。蔺其磊曾代表藏人，以及“香港12人”里面的被告，这12人在试图逃离香港时被中国海岸警卫队在海上拦截，随后被拘留在中国大陆。[25] 蔺律师还曾为人权和民主活动家辩护，如前面提到的郭飞雄，以及秦永敏。秦永敏是“中国人权观察”的创始人和牵头人，利用社交媒体为住房、土地和健康等人权受到侵犯的受害者争取权利。
14.中国政府还采取其它监控措施，限制律师在代理侵犯经社文权利的受害者或为受迫害的经社文权利维护者辩护方面的工作。2016年，司法部发布了《律师事务所管理办法》，系统地瓦解了律师事务所的独立性，同时将中国当局自身的控制机制制度化。该《办法》规定，共产党在律师事务所决策中的领导作用是强制性的。第四条规定，律师事务所必须 “加强党的建设”，“建立党的组织”，“支持党的活动”，“完善党组织参与律师事务所的战略决策”。第三条要求律师事务所“支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26]
15. 2021年10月15日，属于中国政府领导的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发布了名为《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关于禁止违规炒作案件的规定》，[27] 该规定限制了律师用来引起公众对警方或司法官员涉及其当事人的不当行为的关注的许多作法。[28]
我们要求委员会敦促中国政府保护律师的独立性，并恢复那些因受理人权案件（包括涉及侵犯经社文权利的案件）而被政府官员吊销律师执照的律师的执业资格。
对经社文权利维护者的控制和恐吓
16. 委员会在“问题清单”中要求中国政府提供资料，说明采取了哪些措施，为人权维护者倡导和促进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特别是少数民族群体、移民和工人的权利提供有利环境。[29] 自上次审议以来，人权维护者的环境已变得相当受限。政府关闭了独立公民社会的空间，进行了一系列打压行动，骚扰和惩罚劳工组织者、工人权利活动家和其他经社文权利的维护者。[30]
17. 为了说明中国政府对倡导和促进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的人权维护者的恐吓和迫害,以及对少数民族群体、农民工和工人的恐吓和迫害，我们向委员会提供一份2021-2022年被拘留或被监禁或被迫失踪的人权维护者名单，如下：[31]
- 经常报道劳工问题并要求保护残障工人的劳工权利的活动家和RDN的公民记者周维林被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判处三年半的监禁。 周维林某人也是一名因工伤致残的工人。
- 2021年2月，劳工组织者和外卖送货员陈国江在北京被拘留。陈国江是社交媒体上广为人知的组织者，他直言不讳地指出中国城市一线送货工人的工作条件不稳定，并呼吁送货工人抵制那些据称扣留无法满足各种苛刻要求的工人的奖金的公司。[32] 随后，陈国江被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刑拘。
- 住房权利维护者李玉凤因被指控“寻衅滋事”而被判刑4年。她在2017年被判刑，也与她作为强制拆迁的受害者长期上访和声援其他住房权利活动人士有关。
- 土地和住房权利维护者陈建芳在2021年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判刑三年，因为她在反对强迫拆迁和向其他住房/土地权利行动者提供支持方面发挥了作用。
- 曾在武汉报道COVID-19新冠疫情、敦促政府保护健康权利的公民记者张展正在服刑4年，其健康状况恶化、有生命危险。她于2020年被判刑，罪名是“寻衅滋事”。
- 健康权维护者何方美被强行失踪了近两年。在中国于2020年10月开始启动COVID-19疫苗接种活动时，她在北京的国家卫健委前举行了抗议活动，之后便失踪了。何芳美在2022年春天被秘密审判，细节尚不清楚。RDN报道说，在审判期间，尽管她因残障而听力困难，必须使用唇语来理解，但法院没有向她提供书面文件，只允许她听审。在审判过程中，她解雇了政府指定的律师，并提交了50页自己的书面辩护词。
- 王建兵于2021年9月在广州被当局带走。王建兵是一位活跃的行动者，他致力于帮助患有肺部疾病尘肺病和其他职业病的工人。2021年10月，王建兵的家人收到了一份逮捕通知，称他因被指控“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而被捕。
- 黄琦（上文第13段提及）是一名公民记者，曾领导一个草根团体“64天网”，致力于揭露侵犯人权的行为，包括涉及住房、土地、健康、教育权利的侵权行为。截至2023年1月中旬，他仍在狱中服刑。2019年，中国当局以“故意泄露国家机密”和 “非法向境外提供国家机密”的罪名判处黄琦12年监禁。
- 非政府组织长沙富能的工作人员程渊、刘永泽、吴葛建雄于2019年被拘留，在被秘密审判后分别被判处5年、2年和3年监禁。长沙富能努力禁止歧视，并加强对残障人、艾滋病毒/艾滋病患者和其他传染病患者的保护。刘和吴在服满刑期后被释放。
- 李翘楚是一名劳工权利活动家，曾参与争取工人工会权利和农民工权利的活动，也是中国#MeToo运动的领先者，2021年2月被警察从北京的家中带走。她被拘留的直接原因似乎是国家对她发表文章揭露上面提到的丁家喜和许志永遭受酷刑的报复行为（第8段）。她被指控为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 新疆大学维吾尔语言文学教授盖拉提江-奥斯曼于2018年被带走，并以“分裂国家罪”被判处10年监禁，但其案件的法律细节仍不清楚。盖拉提江-奥斯曼入狱的理由竟然是他“拒绝国家文化”。他于2008年在土耳其参加了突厥学研讨会，并在其著作中对维吾尔文化给予了“过度”赞扬，“向几代维吾尔学生灌输了分裂主义思想”。盖拉提江-奥斯曼出版了30多本关于维吾尔语言、文学和民俗的书籍和200多篇学术文章。
- 据新疆艺术学院的员工说，该校的演员和副教授盖尤姆-穆罕默德于2019年被带走。工作人员不知道他被带走的原因，也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据自由亚洲电台报道，盖尤姆-穆罕默德曾教授年轻的维吾尔族表演者和喜剧演员，为向年轻一代传承维吾尔族文化做出了贡献。[35]
- 西藏人权与民主中心在2021年获悉，著名西藏佛教学者和教育家果·喜饶嘉措（Gō Sherab Gyatso）被以“煽动分裂”的罪名判处10年监禁。他最初于2020年10月被拘留，并被强迫失踪五个月。[36]
我们建议委员会敦促中国政府肯定民间社会组织和人权维护者在促进经社文权利保护方面的作用，并禁止对促进经社文权利的个人和组织进行任何打压报复。
把人权维护者当成罪犯、随意定义“人权”
18. 就委员会在“问题清单”中提出的问题，即中国政府制定了哪些规则来确定哪些人权活动是合法的，哪些是它所谓的打着“维权”旗号的颠覆活动，[37]不幸的是，中方没有拿出有明确解释的“规则”，因为当局可以单方面地确定谁是善意的、谁是打着它想诋毁的事业的“旗号”行事。 当局已经采取措施，限制研究人员通过实证的方式去评估官方出台的刑事判决书、以便分析这种趋势。2021年，据广泛报道，中国政府从“中国裁判文书网”中删除了许多“敏感”案件的法律文书，该网站曾一度希望公开、透明地存储中国各级法院发布的判决书，并在“完全公开的原则”下运作。[38]
19. 这里必须厘清中共关于“人权”的意识形态，因为它是官方法律和政策的指导。中共总书记习近平敦促全体党员“宣传正确的人权观”，即“当代中国人权观”，这一“人权观”在中共控制的国家媒体《人民日报》上得到了权威的阐述，它不是把履行中国政府承诺的的国际人权义务作为其核心，而是把“维护共产党的领导”作为其核心优先事项。[39] 它间接地拒绝了人权是普遍的和不可剥夺的、不可分割的、相互依存和相互关联的，并将 所谓“生存权”和“基本人权”以及“人民的幸福”作为高于自由权的最重要的权利。
我们建议委员会敦促中国政府明确承诺人权是普遍的、不可剥夺的、不可分割的、相互依存和相互关联的。与此同时，委员会应该对基于随意性标准将维护人权者当成违法罪犯的做法表示关切。
人权尽职调查
20. 关于委员会提出的人权尽职调查问题，[40] 中国政府的答复是：“发布实施《企业境外经营合规管理指引》，明确企业境外经营的基本规范和具体要求，充分考虑劳工权利保护、数据和隐私保护等方面要求。” [41]
21. 然而，《企业境外经营合规管理指引》并没有具体提及《联合国工商业与人权指导原则》（UNGPs），也没有规定人权尽职调查程序。[42]有时，中国政府试图在联合国给人一种印象，即中国法律要求进行商业和人权尽职调查，例如在2018年的最后一次普遍定期审议会议上。[43]然而，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中国法律或法规对中国公司提出强制性的人权尽职调查要求。
22. 这种在管理中国企业海外业务的监管框架中缺乏对《联合国全球契约》和人权尽职调查的真正关注，在国内也有反映：由于对民间社会组织的整顿和对人权维护者的迫害，中国政府使得在中国进行人权尽职调查或从民间社会监督团体和人权维护者那里获得实地的见解变得越来越困难。例如，2017年5月，中国政府刑事拘留了三名卧底调查员，他们正在调查一家为伊万卡-特朗普的鞋类生产线提供鞋子的工厂的劳动条件。[44]这些劳工调查员与设在美国的非政府组织“中国劳工观察 “有联系，该组织经常在中国进行供应链调查，目的是向品牌商施加压力，使其更好地遵守劳动法和人权。
23. 中国政府否认关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强迫劳动的指控，与此同时，政府让企业几乎不可能进行人权方面的尽职调查，也不允许外部人员评估这种说法。深圳Verite公司是一家隶属于美国非营利组织Verite的公司，从事企业的劳工合规问题，对新疆的强迫劳动问题进行了非公开的评估。当局在2021年4月突袭了他们的办公室，拘留了一些工作人员，并关闭了办公室。[45]据一家与企业合作改善其人权和环境表现的非营利组织称，该组织的代表在2020年与CHRD交谈，但不愿透露姓名，该组织不会启动与新疆有关的工作，因为该行业的风险水平和已知的恐吓和骚扰案例。[46]CHRD还了解到另一起外国公民在新疆进行尽职调查时被拘留的事件。[47]2020年，据《华尔街日报》报道，五家独立审计公司认为他们不能再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开展业务，部分原因是从事尽职调查的员工的风险感增强。[48]
我们建议委员会敦促中国制定法律，要求中国公司根据《联合国全球契约》开展人权尽职调查。委员会应要求缔约国确保在中国从事人权尽职调查的企业、审计师和多方利益相关者实体不会面临报复。
与《公约》的一般规定有关的问题(第1-15条)
第2条：歧视
24. 委员会呼吁制定全面的反歧视立法。[49]然而，这并没有发生。常见的歧视形式仍然存在，包括：对农民工、残障人、LGBTQI+个人和其他人的歧视仍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25. 对农民工的歧视。尽管委员会长期关注这一问题，但中国的户口制度仍然存在基于社会出身或一个人的“城市”或“农村”居住登记状况的歧视。
26. 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一些工人，特别是国内外来工，被迫在“闭环”系统中工作，为了尽量减少COVID-19感染的传播，不允许工人离开工作场所和宿舍区。因此，他们在工作场所生活、工作、吃饭和睡觉。最值得注意的是，2022年11月，富士康在河南的最大工厂爆发了COVID疫情，工人们步行逃离限制性封锁，导致生产中断。[50]这家富士康工厂通常有20万名工人，为苹果公司制造和组装零件，它曾建立了一个“闭环系统”，以防止COVID的爆发。这个系统防止工人离开工厂和宿舍区。工人们在社交媒体上讲述了他们如何不得不跳过金属门来逃避封锁，揭示了富士康工厂内可能存在的强迫劳动和侵犯劳工权利的状况，令人担忧。[51]2022年5月，另一家苹果供应商也因闭环生产安排中的低工资和基本生活条件而发生了抗议活动。[52]
27. 对残障人的歧视。在2014年对中国的上一次审议中，委员会敦促中国“……加强努力，有效促进残障人融入…. ” [53] 正如中国残障人联合会在2022年6月提交给残障人权利委员会的文件中所强调的那样，虽然近年来对残障人来说确实有了一些改善，但残障人在促进积极变化方面的关键投入却严重不足。[54]政府通过限制结社自由和言论自由的权利，收紧了公民社会的空间，虽然不是专门针对残障人权利群体，但这种收紧确实影响了留给倡导的空间：两个致力于残障人倡导的组织（长沙富能和益仁平）被关闭，其他关注残障人权利的作家和公民记者被拘留。而对于那些被警察带走、被拘留或被关进监狱的人来说，许多残障人经历了歧视、暴力和利用其残障人身份的特殊惩罚，如拿走轮椅作为惩罚的来源。
28. 残障人权利委员会在其对中国的审议结论中指出，“民间社会组织在倡导残障人权利方面的工作继续受到压力”，这是一个主要的关切领域。[55]
29. 对LGBTQI+群体的歧视。针对委员会在问题清单中提出的与LGBTQI+群体有关的反歧视问题，[56] 中国政府的答复只是“问题1答复已阐明有关反歧视立法”。[57]然而，这一回答并没有涉及到对LGBTQI+群体的歧视问题。首先，缔约国对问题1的的答复——关于《公约》对国内法律秩序的适用性——没有提到LGBTQI+群体。事实上，在中国，LGBTQI+群体继续面临着对其权利的限制，而且在本报告所述期间，为LGBTQI+群体争取更大权利的主张只会受到进一步限制。目前在中国没有同性婚姻的权利。中国劳动法中的反歧视条款并不包括LGBTQI+群体。收养儿童仅限于异性恋夫妇。
30. 同时，国家限制了倡导LGBTQI+群体权利的空间，甚至参与非政治性的社会联结。2021年7月6日，近20个大学生LGBTQI+和性别研究团体的微信账号突然被关闭。[58]2021年11月，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业务的非政府组织“同志平等权益促进会”，由于政府的压力而被迫关闭。[59]
我们敦促委员会重申其建议，即中国应制定全面的反歧视立法，保护农民工、残障人或原有健康状况的人、少数民族、LGBTQI+群体、妇女和其他人。
第3条：男女权利平等
31. 尽管在过去15年里，中国在使性骚扰在名义上成为非法行为方面取得了明显的进展，[60] 但性骚扰仍然很普遍。2021年的一项学术研究审查了100个涉及性骚扰的法律案件，发现性骚扰的受害者无法通过诉讼获得大量赔偿或补救，尽管被指控的肇事者有时会受到惩罚或被解雇。[61]
32. 周晓璇（又名弦子）的经历说明了这个问题，她备受瞩目的#MeToo案例让公众意识到了工作场所根深蒂固的性骚扰问题。2018年，当时还是实习生的弦子指控著名主持人朱军在2014年对她进行了摸索和强吻。然而，由于“证据不足”，她在2021年的法庭上败诉。[62]周说，法官不允许她提出支持性证据，比如视频录像和从她父母那里获得的警方记录。对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件的讨论在微博上被广泛审查，微博是中国的类似Twitter的平台。[63]她还在2022年因为“证据不足”而失去了上诉机会。[64]
33. 2015年3月，在国际妇女节的前夕。北京、广州和杭州的中国警察围捕了至少10名女权活动家，她们正在计划一个公共活动，以引起人们对公共交通中的性骚扰的关注。其中五人-–武嵘嵘、李婷婷、郑楚然、韦婷婷和王曼–后来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被刑事拘留，其他人则被释放。她们被称为 “女权五姐妹”，站在反对工作场所歧视、家庭暴力、倡导高等教育中的性别平等和LGBTQI+权利的最前沿。她们最终被释放，但之后受到了监视和限制。[65]
我们敦促委员会建议中国政府采取必要的执行措施，确保有关性骚扰的法律和法规得到有效执行。政府还应该停止对女权主义者和其他促进妇女平等的人的一切骚扰和迫害，并停止对这些问题和相关问题的讨论进行审查。
第8条：工会权利
34. 中华全国总工会（ACFTU）仍然是管理该国劳工事务的唯一政府机构。中华全国总工会在工厂的分支机构由共产党委员会控制，作为工厂管理层的一部分发挥作用，他们不代表工人的利益，也不保护他们的权利。总部设在香港的劳工权利非政府组织“中国劳工通讯”分析了2022年中国各地的102起罢工和其他工人纠纷，旨在评估中华全国总工会的有效性，发现当地中华全国总工会分支机构的员工只知道40%的纠纷，而且在102起案件中只有28起为工人进行了积极的干预，占27%。[66]
35. 大约从2015年开始，政府加强了对劳工团体的控制，将劳工活动家和组织者作为目标。例如：
- 2015年12月，在一系列针对广东省劳工组织者的协调突击行动中，警方拘留了劳工活动家曾飞扬。曾飞扬是广州番禺打工族服务部的主任，该组织曾帮助开创了工人主导的集体谈判的做法，并在2011年至2015年期间帮助工人获得约2亿元的拖欠工资和社会保险福利。[67]曾的两名同事–朱晓梅和汤欢兴–也被带走并判刑。[68]
- 政府官员利用任意拘留和强迫失踪来惩罚和胁迫2018年在中国南部参加劳工权利抗议的年轻大学生保持沉默，其中包括女性人权捍卫者和#MeToo活动家岳昕。
- 2019年1月，深圳警方拘留了5名劳工非政府组织工作人员。他们以“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被关押了15个月才被释放。[69]
- 同样在2019年1月，当局将目标对准了试图提请人们关注劳工权利侵犯的公民记者活动家。经营一个名为“iLabour”的在线独立媒体平台的三名活动人士柯成兵、危志立和杨郑君被置于“指定地点监视居住”（RSDL），这是一种单独监禁的形式。拘留是为了报复他们为支持患尘肺病的农民工所做的努力，他们在过去20年里在深圳从事建筑工作时感染了尘肺病。
- 陈国江是一名劳工组织者和送货员，于2021年2月25日在北京被拘留（如上文第13段所述）。
我们敦促委员会重申其建议，允许工人加入独立工会并拥有罢工权。[70]政府应立即停止对所有劳工组织者的迫害。
第13-14条：受教育的权利
36. 委员会要求缔约国提供资料，说明“为确保学术自由而采取的措施及其影响”。中国政府继续收紧学术自由的空间。自上次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审议以来，中国的大学经常因违反共产党的规定而受到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CCDI）的调查，该委员会是党内令人畏惧的反腐败和意识形态监督机构。[71]大学被告知要禁止鼓励“西方价值观”的书籍。[72]
我们建议委员会敦促中国政府尊重言论自由权、结社和集会自由权，特别是在这些权利与学术生活交叉的情况下。应停止对大学的意识形态监控。
第15条：对涉及经社文权利的公民记者的迫害
37. 委员会要求中国“……说明采取了哪些措施…… 确保能够不受干扰地通过网络自由交流思想和信息，以促进享有《公约》规定的权利”。[73]虽然政府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列举了宽带使用的增加[74] ，但政府没有谈到思想交流自由的问题以及对这一权利的任何限制，很可能是因为政府运行着世界上最大的审查制度。[75]
38. 在这种极端审查的环境下，利用互联网传播与经社文权利有关的信息的公民记者，以及利用社会媒体报道新闻和公布调查结果的民间社会组织，都遭到了一些报复和刑事起诉，例如：
- 黄琦，（上文提及，第17段）
- 刘飞跃，曾创办民生观察网站，专注于边缘社会群体的人权新闻报道——土地/住房权利和健康权利受到侵犯的受害者，以及寻求补救和正义的受迫害公民。刘先生在2021年11月完成五年的刑期后被释放。
- 秦永敏（上文提及，第13段）
我们建议委员会敦促中国政府释放那些利用互联网普及权利问题的经社文权利维护者。更广泛地说，我们敦促委员会要求中国政府结束其审查制度。
1 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CESCR），《与中国第三次定期报告有关的问题清单》（以下简称 “问题清单”），2021年4月7日，E/C.12/CHN/Q/3，第2（a）段
2中国对“问题清单” 的答复，2022年5月11日，E/C.12/CHN/RQ/3，第2段
3《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2014年10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通过) http://cpc.people.com.cn/n/2014/1029/c64387-25927606.html
4 全球之声，《中国最高法官对司法独立的’威胁’发出警告》，2017年1月20日，https://globalvoices.org/2017/01/20/chinas-top-judge-warns-against-the-threat-of-judicial-independence/
5 《明镜月刊》独家全文刊发中共9号文件：https://www.tumblr.com/gianthumpback/58906764168/%E6%98%8E%E9%95%9C%E6%9C%88%E5%88%8A%E7%8B%AC%E5%AE%B6%E5%85%A8%E6%96%87%E5%88%8A%E5%8F%91%E4%B8%AD%E5%85%B19%E5%8F%B7%E6%96%87%E4%BB%B6
6 请注意，本报告中，有关此案的所有相关超链接都指向CHRD网站上的相关报道：https://www.nchrd.org
7 Helen Gao, 《新闻复兴？中国 “南方周末 “的遗产》，《大西洋杂志》，2013年1月11日，https://www.theatlantic.com/international/archive/2013/01/a-press-renaissance-the-legacy-of-chinas-southern-weekend/267081/
8 中国媒体项目，《为什么是南方周末？》， 2013年2月18日，https://chinamediaproject.org/2013/02/18/why-southern-weekly/
9 AL CHN 2/2022，2022年2月3日，https://spcommreports.ohchr.org/TMResultsBase/DownLoadPublicCommunicationFile?gId=27049
10 WGAD，第82/2020号意见和第30/2021号意见
11中国变化，《对公民运动倡导者丁家喜的起诉书–全文翻译》，https://chinachange.org/2021/10/06/indictment-of-citizens-movement-advocate-ding-jiaxi-a-full-translation/ ；中国变化，《对公民运动倡导者许志永的起诉书–全文翻译》，https://chinachange.org/2021/10/06/indictment-of-citizens-movement-advocate-xu-zhiyong-a-full-translation/
12 Eva Pils，《从独立律师团体到公民反对派：中国新公民运动的案例 》http://blog.hawaii.edu/aplpj/files/2018/01/APLPJ_19.1_Pils.pdf
13 CHRD, 《中国政府必须在联合国反酷刑日之前释放许志永和丁家喜》，2022年6月16日，https://www.nchrd.org/2022/06/china-release-xu-zhiyong-and-ding-jiaxi-ahead-of-un-anti-torture-day/
14 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关于中国（包括中国香港和澳门）第二次定期报告的“结论性意见”》， 2014年6月13日，E/C.12/CHN/CO/2，第10段
15 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问题清单》，E/C.12/CHN/Q/3，第4段
16 《中国对委员会“问题清单”的答复》，2022 年 5 月 11 日，E/C.12/CHN/RQ/3，第 4 段
17 CHRD，《称自己为维权者太冒险：CHRD关于中国人权维护者状况的年度报告（2015）》，2016年2月15日，https://www.nchrd.org/2016/02/too-risky-to-call-ourselves-defenders-chrds-2015-annual-report-on-the-situation-of-human-rights-defenders-in-china/
18 CHRD，《‘709镇压’涉及到的维权律师》，2015年7月13日（2019年1月28日最后更新），https://www.nchrd.org/2015/07/individuals-affected-by-july-10-crackdown-on-rights-lawyers/
19 该决定的副本可在Twitter（中文）上查阅：https://twitter.com/CHRDnet/status/1077528891802054658?s=20&t=upmLENq0R2wmmMGOxRHQVg
20 Gerry Shih，《中国对维吾尔人的镇压甚至蔓延到温和的批评者》， 美联社，2017年12月20日，https://apnews.com/article/ap-top-news-international-news-social-media-tx-state-wire-china-7b8cfc93570f4afba2496d232ce09ce8
21 自由亚洲电台，《中国调查为患病的四川人权活动家辩护的直言不讳的人权律师》，2018年10月17日，https://www.rfa.org/english/news/china/defending-10172018145309.html
22 CHRD，《关于常玮平律师被强迫失踪和任意拘留的指控函件》，2020年10月30日，https://www.nchrd.org/2020/11/chrd-communique-alleging-the-enforced-disappearance-and-arbitrary-detention-of-lawyer-chang-weiping-october-30-2020/
23 自由亚洲电台，《中国女权五人组之一因2015年被拘留而被拒绝离开中国》，2017年8月24日，https://www.rfa.org/english/news/china/feminist-studies-08242017131509.html
24 王连章，《餐厅要为女主厨道歉，法院下令》，第六音，2016年9月21日，https://www.sixthtone.com/news/1358/restaurant-to-serve-feminist-chef-apology%2C-court-orders
25 CHRD, 《对中国人权律师的新一轮迫害须响起警钟》，2021年12月6日，https://www.nchrd.org/2021/12/new-wave-of-persecution-against-chinese-human-rights-lawyers-must-sound-the-alarm/
26 CHRD，《修订后的《律师事务所管理办法》进一步遏制了中国律师的独立性（9/21-10/3，2016）》，https://www.nchrd.org/2016/10/chrb-revised-measures-on-law-firms-further-curb-independence-of-chinese-lawyers-921-103-2016/
27《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关于禁止违规炒作案件的规则》
2021年10月15日，https://www.moj.gov.cn/pub/sfbgw/fzgz/fzgzggflfwx/fzgzlsgz/202110/t20211020_439662.html
28 CHRD分析了这些规定对律师产生的负面影响，见CHRD，《对中国人权律师的新一轮迫害须敲响警钟》，2021年12月6日，https://www.nchrd.org/2021/12/new-wave-of-persecution-against-chinese-human-rights-lawyers-must-sound-the-alarm/
29 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问题清单》，2021年4月7日，E/C.12/CHN/Q/3，第4段
30 例如，《在’无权区’捍卫权利：中国人权捍卫者状况年度报告(2018)》 2019年2月21日，https://www.nchrd.org/2019/02/2018-hrd-report/; 《对人权捍卫者的零容忍:中国人权维护者状况年度报告（2021）》，2022年3月7日，https://www.nchrd.org/2022/03/zero-tolerance-for-human-rights-defenders-in-the-year-of-zero-covid-annual-report-on-the-situation-of-human-rights-defenders-in-china-2021/
31 我们承认，由于中国地域辽阔，对人权信息的审查极为严格，这份名单不可避免地遗漏了许多处境艰难的维权者
32 Karl Hu, 《中国：送货员联盟领导人被拘留，团结运动被镇压》，2021年4月15日，https://labornotes.org/2021/04/china-leader-delivery-riders-alliance-detained-solidarity-movement-repressed
33 国际法学家联合会，《中国：商人及记者方斌继续被拘留》, 2021年11月 30日, https://www.ifj.org/media-centre/news/detail/category/press-releases/article/china-businessman-and-journalist-fang-bin-remains-in-detention.html
34Javier C. Hernandez，《中国释放报道香港抗议活动的#MeToo活动家》，纽约时报，https://www.nytimes.com/2020/01/17/world/asia/china-metoo-huang-xueqin.html；吴慧中，《中国对#MeToo运动的镇压远远超出网球明星彭帅》，美联社，2021年11月14日，https://www.pbs.org/newshour/world/china-crackdown-on-metoo-movement-extends-far-beyond-tennis-star-peng-shuai
35 自由亚洲电台，《维吾尔族演员被证实在中国新疆被拘留》，2021年8月9日，https://www.rfa.org/english/news/uyghur/qeyum-muhammad-08092021113024.html
36 TCHRD，《知名藏族学者果·喜饶嘉措被判处十年监禁》，2021年12月13日，https://tchrd.org/eminent-tibetan-scholar-go-sherab-gyatso-sentenced-to-ten-years-in-prison/
37 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问题清单》E/C.12/CHN/Q/3，第4段
38 Luo Jiajun, 《中国法院的判决书曾经可以在网上查阅，现在它们正在消失》，ChinaFile，2022年2月1日，https://www.chinafile.com/reporting-opinion/viewpoint/verdicts-chinas-courts-used-be-accessible-online-now-theyre-disappearing
39人民日报，《弘扬正确的人权观（深入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2022年6月21日，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22/0621/c40531-32451694.html
40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与中国第三次定期报告有关的问题清单》，2021年4月7日，E/C.12/CHN/Q/3，第5段
41《中国对与其第三次定期报告有关的问题清单的答复》，2022 年 5 月 11 日，E/C.12/CHN/RQ/3，第 5 段
42《企业境外经营合规管理指引》可在此查阅（中文）：https://www.ndrc.gov.cn/xxgk/zcfb/tz/201812/W020190905514236483349.pdf
43人权理事会，《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增编》，2019年2月15日，联合国文件A/HRC/40/6/Add.1，https://documents-dds-ny.un.org/doc/UNDOC/GEN/G19/041/01/PDF/G1904101.pdf?OpenElement
44 大赦国际，《紧急行动：因鞋厂研究而被拘留的活动家》，2017年6月9日，https://www.amnesty.org/en/wp-content/uploads/2021/05/ASA1764672017ENGLISH.pdf
45Lingling Wei, Eva Xiao, Trefor Moss, 2021年8月19日，《中国关闭美国审计机构，因为强迫劳动指控导致紧张局势加剧》, 华尔街日报，https://www.wsj.com/articles/china-closes-u-s-auditor-as-tensions-mount-over-forced-labor-allegations-11629390253?reflink=desktopwebshare_twitter
462020年6月 ，CHRD研究人员的采访
472020年10月， CHRD研究人员的采访
48 Eva Xiao, 《尽管有强迫劳动的担忧，审计员停止检查中国新疆的工厂》，华尔街日报，2020年9月21日https://www.wsj.com/articles/auditors-say-they-no-longer-will-inspect-labor-conditions-at-xinjiang-factories-11600697706.
49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关于中国（包括中国香港和中国澳门）第二次定期报告的结论性意见》，2014年6月13日，E/C.12/CHN/CO/2，第14段。
50William Yang, 《中国：富士康工人冒着巨大风险逃离COVID的封锁》，DW，2022年11月1日，https://www.dw.com/en/china-foxconn-workers-take-big-risks-to-flee-covid-lockdown/a-63614470?fbclid=IwAR0hWT0pRSj45-TKwjcisLZllOcliVO3Xjk3XrhuJpGiG8NQLdmo5CF7TqE
51亚洲劳工评论，《“人的生命（对他们）毫无意义”，一个中国工人对逃离富士康的叙述》，2022年11月1日，https://labourreview.org/human-life-means-nothing-to-them/?fbclid=IwAR0XbLGKQB_Uhw70qcCKn_4VPRuP9kT5UJXQ2vjFAzPNLlS6yXa2HlMLYhY
52中国劳动报，《预防大流行的措施导致各种工人抗议》，2022年6月16日，https://clb.org.hk/content/pandemic-prevention-measures-lead-variety-worker-protests
53 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关于中国（包括中国香港和中国澳门）第二次定期报告的结论性意见》，2014年6月13日，E/C.12/CHN/CO/2，第18段
54 CHRD，《提交给残障人权利委员会的民间社会报告》，2022年6月7日，第4-17段
55 残障人权利委员会，《关于中国第二次和第三次合并定期报告的结论性意见》，2022年10月10日，CRPD/C/CHN/CO/2-3，第8（b）段
56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E/C.12/CHN/Q/3，第12段
57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中国对与第三次定期报告有关的问题清单的答复，2022年5月11日，E/C.12/CHN/RQ/3，第12段
58 《红军正在追捕中国的同性恋群体》，Protocal，2021年7月12日，https://www.protocol.com/china/china-wechat-delete-lgbt-accounts
59Huizhong Wu, 《中国LGBT权利组织在恶劣的环境中关闭了》， AP, November 5, 2021, https://apnews.com/article/technology-china-media-social-media-taiwan-348cab147964f24ccf83907403d4c84a
60 这包括2007年的《就业促进法》，其中规定工人不会受到基于性别、种族或宗教信仰的歧视；2021年1月1日生效的中国《民法》，其中有一条规定对性骚扰的肇事者追究责任；以及2022年10月31日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其中要求雇主采取一系列措施来防止性骚扰
61Aaron Halegua，《中国的工作场所性别暴力和骚扰：将国内法律和实践与国际标准相协调》，全球劳工正义-国际劳工权利论坛（GLJ-ILRF）和美国-亚洲法律研究所（USALI），2021年，
62 Chris Buckley和Elsie Chen，《中国#MeToo人物在输掉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件后誓言上诉》，纽约时报，2021年9月14日，https://www.nytimes.com/2021/09/15/world/asia/china-zhou-xiaoxuan-metoo.html
63《微博因讨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MeToo案例#而对用户进行封口》，Protocol，2021年9月16日，https://www.protocol.com/china/china-weibo-metoo-account-suspension
64 Vincent Ni，《中国#MeToo案件中心的女性在上诉被驳回后誓言不会放弃》，卫报，2021年8月10日，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22/aug/10/chinese-court-rejects-sexual-harassment-case-appeal-zhou-xiaoxuan-metoo?utm_source=newsletter&utm_medium=email&utm_campaign=newsletter_axioschina&stream=china
65《中国警方加大对女权五人组的压力》，自由亚洲电台，2015年9月23日，https://www.nchrd.org/2015/10/chinese-police-step-up-pressure-on-feminist-five/
66《重新想象中国的工人权利》，中国劳工通讯，2022年3月，https://clb.org.hk/sites/default/files/CLB_Reimagining_Workers_Rights_in_China_March_2022.pdf
67 中国劳工通讯，《广东劳工活动家未经审判被拘留九个月》，2016年9月1日，https://clb.org.hk/content/guangdong-labour-activists-detained-without-trial-nine-months
68法新社，《中国劳工活动家因帮助工人解决工资纠纷被判刑》，2016年9月27日，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6/sep/27/china-labor-activists-sentenced-for-helping-workers-in-wage-dispute
69中国劳工通讯，《五名劳工活动家在被拘留15个月后获释》，2020年5月9日，https://www.clb.org.hk/content/five-labour-activists-released-after-15-months-detention
70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关于中国（包括中国香港和中国澳门）第二次定期报告的结论性意见》，2014年6月13日，E/C.12/CHN/CO/2，第23段
71自由亚洲电台，《中国的顶尖大学因党的宣传而获得差评》，2021年9月7日，https://www.rfa.org/english/news/china/grades-09072021134539.html
72Andrea Chen and Zhang Pinghui, 《中国大学被勒令禁止宣传西方价值观的教科书》， SCMP, 2015年1月30日, https://www.scmp.com/news/china/article/1695524/chinese-universities-instructed-ban-textbooks-promote-western-values.
73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与中国第三次定期报告有关的问题清单》，2021年4月7日，E/C.12/CHN/Q/3，第31段
74《中国对与第三次定期报告有关的问题清单的答复》，2022 年 5 月 11 日，E/C.12/CHN/RQ/3，第 31 段
75Elizabeth Economy，《中国的长城防火墙。习近平的互联网关闭》，卫报，2018年6月29日，https://www.theguardian.com/news/2018/jun/29/the-great-firewall-of-china-xi-jinpings-internet-shutdown